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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洞見·安娜貝蘇 一次次義無反顧,為孩子千千萬萬遍。 ?點上方播放按鈕可收聽洞見主播佳音朗讀音頻 01 7月19日,暴雨席卷南京。 僅在一個小時內(nèi),南京45個鄉(xiāng)鎮(zhèn)降水量就達到20毫米以上,雨花街道降水量更是直逼90毫米。 雨花街道,是66歲綠化工人蔣梅花負責的片區(qū)。 當天下午3點左右,蔣梅花和她的三位工友正在涵洞躲雨。 她盤算著,夏天的雨,來得快去得快,總不至于耽誤了工作。 但雨卻越下越急。 幾分鐘時間,河水就從河道漫了上來,淹沒了石臺。 幾人見狀,趕緊跳上石臺,試圖逃生。 然而水勢不可阻擋,他們無法站穩(wěn),像多米諾骨牌般一個個全被卷入水里。 他們中,有人被步道旁的石椅擋住,有人被景觀樹擋住,僥幸脫險。 唯獨個子最小,瘦瘦弱弱的蔣梅花不見蹤影。 目擊者楊鵬說,他聽見“啊”的一聲,扭頭一看,最后面一個綠化工人被水沖走了。 而這,也成為蔣梅花在人間最后的聲響。 三天后,她的遺體被找到。 她曾為了生活披星戴月而去,如今人間再沒有她的歸程。 02 蔣梅花離世后,我慢慢從報道的細枝末節(jié)中,拼湊出一個女人悲苦的一生。 她是一個隱忍的妻子。 丈夫除了下地干活,家里的事一概不管。 她年輕時要操持一大家人的生活,四點多就要起床洗衣服做飯干農(nóng)活。 丈夫獨攬經(jīng)濟大權(quán),蔣梅花想給兒子孫女花點錢,只能自己賺。 她是一個操勞的母親。 早些年大兒子沾上賭癮,離了婚,漂在深圳,照顧孫女也落到蔣梅花身上。 白天她在地里干活,傍晚去鎮(zhèn)上接孫女放學,然后做飯、收拾完再回家。 來回十幾公里的路,蔣梅花走了三四年。 女兒說,在她的記憶里,母親從沒為自己活過一天。 她總把最好的肉留給家人,舍不得吃家里雞下的雞蛋,常年撿別人的舊衣服穿。 她的體重,也常年維持在八九十斤左右。并非像城里人時興的那樣刻意減肥,實在是因為太過勞累,又吃不到什么好東西。 她這輩子,從沒享受過一天。 后來村里人賴以生存的種樹項目日漸沒落,蔣梅花就進城當了綠化工人。 過去的每一天里,她都要在凌晨4點起床,跟村里人坐面包車橫穿長江大橋,趕在6點前到單位打卡。 她的工作很辛苦,不管下雨還是烈日,都要長時間彎著腰修剪灌木、整理草坪。 一天累死累活干下來,比只在老家種地多十幾塊錢。 饒是如此,她也要拼命干,因為身后還有一大家子要養(yǎng)活。 03 寫到這里,我想起去年熱搜上,那個猝死在蘇州城中村的母親。 60多歲的于素英,在蘇州一家電子廠做垃圾分揀工。 她工作的地方,是一個鐵皮屋。 屋子里,塑料、泡沫、剩菜、垃圾在高溫下終日散發(fā)著難忍的惡臭,沒幾個人愿意在這里干。 除了于素英。 多年來她輾轉(zhuǎn)打工,含辛茹苦,就為給那個34歲還沒成家的兒子攢彩禮。 來蘇州電子廠工作后,她和兒子租住在城中村。 去年夏天溫度直逼40度,兒子建議,每月加50元房租,請房東裝一個空調(diào)。 但她實在舍不得,就拒絕了。 事故發(fā)生在她連續(xù)上了10多天大夜班后。 回到家的她,頭暈目眩,熱得渾身冒汗。 可即便再熱,也只能開開風扇吹點微弱的涼風。 幾個小時后,兒子再叫“媽媽”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母親早已沒有了氣息。 一個為孩子操心了一輩子的母親,因為省一筆空調(diào)費,永遠留在了那個炎熱的夏天。 于素英這一輩子,去過山東、上海、蘇州…… 看似去了很多地方,但實際的活動范圍卻很小。 在老家,她的腳被拴在土里;到了城市,她的生活半徑,常常以打工的地方為圓心。 她一輩子都沒享受過城市的便利,燈紅酒綠歌舞升平也完全與她沒有關系。 她每天的行動軌跡就是工廠、住處兩點一線。 她最大的愿望,就是給兒子娶上媳婦。 為了這個目標,她睜眼干活,閉眼睡覺。 如此循環(huán)往復,直到她離世的那一天。 04 在《三聯(lián)生活周刊》關于蔣梅花的報道中,我看到一條很扎心的評論: 一個女人隱入塵煙的一生,她是中國眾多母親的一個縮影。 被洪水沖走的蔣梅花,在高溫下離世的于素英,她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,叫做母親。 她們這一輩子,生在農(nóng)村,漂在城市。 為了生計、家庭、孩子,一生奉獻,從沒做過一天自己。 年輕時撫養(yǎng)孩子長大,年老后還要幫子女照顧家庭,或在外打工補貼家用。 從青絲到白發(fā),她們從不敢停歇,也不敢倒下。 我想起那年深圳寶安區(qū)流調(diào)中的劉婆婆。 感染了新冠,卻停不下奔波的腳步。 上午要去醫(yī)院照顧生病的老伴兒,中午坐地鐵去女兒餐廳幫忙,下午繼續(xù)往返在醫(yī)院和女兒餐廳,直到晚上才能回家休息。 還有那位“蛙奶奶”。 我們以為蹦蹦跳跳賣網(wǎng)紅青蛙,是年輕人的專利。 畢竟頭套悶熱難當,而且長時間走路叫賣,需要極大的體力。 可當頭套褪下,我們看到了老人的滿頭白發(fā)。 老奶奶或許并不理解,就這么個綠色皮皮吹起來的東西,大家怎么都那么喜歡? 她只知道,多賣一只青蛙,就多一筆錢。 自己辛苦點,好歹能幫襯孩子們一些,讓他們好過點。 在城市的各個角落,這樣的母親還有很多。 她們的身份,或許是保姆、清潔工,是建筑工人。 但她們的心愿卻都一樣:只要還活著,就為孩子盡一份力,發(fā)一分光。 她們沉默地、堅韌地,與生活對撞。 一次次義無反顧,為孩子千千萬萬遍。 05 我的母親,出生在上個世紀60年代的農(nóng)村。 那時家中子女眾多,作為家中老大,母親早早輟學,在小飯館給外婆打下手,還要照顧弟弟妹妹。 那些年,她吃得最少,干的活最多,挨的罵也最多。 后來媽媽結(jié)婚,生下我姐和我后沒多久,兩人又都下崗了。 她一個弱女子,獨自一人跑到服裝市場,馱回幾大包鞋襪衣帽做起了小生意。 接下來十幾年,她靠著這點小生意,把我和我姐都送進了大學。 后來我們在城市扎根,結(jié)婚生子,她也從媽媽變成了奶奶。 但她沒有閑下來,每天買菜、做飯、看孫子…… 就這么日復一日地忙碌、操勞,一直幫我們把孩子帶到了初中。 辛苦了大半輩子,不用再干活了,她卻提出要回老家。 我不同意,讓她在城里安享晚年。她堅持:舍不得老家那幾塊地。 最終我擰不過她,同意了。 60多歲的老太太,樂得像個小孩,看她忙前忙后收拾東西的快樂勁兒,我才忽然想起: 母親到了城市后,幾乎沒有逛過商場,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菜市場。 她在這里也沒有朋友,每天最開心的事,就是和家鄉(xiāng)的老姐妹打視頻電話。 我的母親,把自己從家鄉(xiāng)連根拔起,為了滿足我們的需要,卻總是顧不上自己的需要。 她幫我們完成了許多夢想,可到最后她早已忘了自己的夢想。 天下母親,也大多如此。 她們來時也曾目光炙熱滿懷期許,可后來慢慢活得面目模糊身不由己。 有生之年我不希望她總想著能為我們做點什么,而是問問自己想去做點什么。 我不希望她總為我們的需要活著,而是自由自在為自己活著。 而我,也會竭盡所能地陪伴她、支持她,反哺她,給她的人生托底。 點個在看,祝愿所有媽媽開心幸福,少一點辛苦;希望她們平安健康,慢一點老去。 看更多走心好文章 請長按下方圖片 識別二維碼 關注洞見 3秒加星標,再也不擔心找不到洞見君↓↓ 你若喜歡,為洞見點個在看哦 |